快手日赚一个亿每天流逝四万年
手机屏幕上,一个黄头发的小伙在泥泞的庄稼地跳着自创的舞蹈,身旁是一家男女老少,背后是一片青山,山间弥漫着薄薄的雾气。
一个建筑工人坐在满是钢筋水泥的工地上,给这条视频点了赞。同样给这条视频点赞的人,有48.5万。
打开快手,视频里到处可以看到跳舞的人。海边的妙龄美女,广场上的小镇青年,农村土墙前的老人,客厅的大妈……
视频外,到处都是埋头观看的人,街边摊的小贩,等餐的外卖小哥,值夜班的保安,地铁上下了班的打工者,躺在炕头的农民……
手指划一下,再划一下,饶有兴味的人们可以一直划下去,软件上的内容如同时间,没有尽头。
每一天,有2.58亿人打开快手应用,平均每天打开10次以上,平均使用时长超85分钟。每一天,在快手上,有219.3亿分钟——近4万年的时间流逝而过。
招股书显示,今年上半年,快手应用平均日活和月活用户分别为2.58亿和4.85亿,分别同比增长65.8%、64.5%。
但如果对比“第一短视频平台”抖音,快手的日活差距不小。今年9月,抖音宣布日活突破6亿。快手应用加上小程序,日活3.02亿,仅为抖音一半。
招股书并没有指出具体的用户分布情况,只说“类似于中国移动互联网用户的性别、年龄及地理位置分布”。
但我们可以参考第三方机构给出的用户报告,来看快手的用户画像。根据面朝研究院的报告,拿直播来看,性别分布上,快手直播男性用户占57.9%;年龄分布上,18-24岁的用户最多,用户年龄相比抖音,整体偏低龄化。
用户地域分布上,快手观看直播用户地域分布较广,而且用户较为下沉,新二、三线城市用户最多。而抖音直播用户则主要集中在一线、新一线城市。
虽然日活远远比不过抖音,但在招股书中,快手强调了自己的两个“第一”。“最活跃的内容社区”和“以虚拟礼物打赏流水及直播平均月付费用户计最大的直播平台”。
首先是“最活跃的内容社区”。招股书显示,今年上半年内容创作者占月活跃用户的比例约为26%,这是快手得意的点。也就是说,今年上半年快手的创作者有1.26亿。
快手平台平均每月上传短视频超过11亿条,算下来,快手创作者平均每个月在快手上传9条短视频。平均三到四天发一条,可见,用户活跃度和黏性非常高。
“我们有意地将平台流量分配给更多的内容创作者,而其他社交平台则更关注推荐KOL或其他热门内容创作者创作的内容。”由此带来更“真实”的社区和更高的用户参与度。招股书显示,快手上将近40%的短视频拥有超过100次的累计观看次数。
“活跃内容社区”带来另一个亮点——千万内容创作者可以在快手赚到钱。招股书显示,今年上半年有近2000万人赚取收入,这个数字占快手内容创作者的1/6。
庞大的用户在快手赚钱的同时,更多的用户在快手花钱。自网络直播兴起以来,打赏、刷礼物等行为就深入用户习惯,成为网络直播的基因。
今年上半年,快手直播月度平均付费用户为6400万,成就了“以虚拟礼物打赏流水及直播平均月付费用户计最大的直播平台”。在2017、2018、2019年,月度付费用户分别为1260万、2830万、4890万。
尽管付费人数逐年上升,但近三年,直播的月度付费用户平均收入在下降。由2018年的54.9元,变为2019年的53.6元,再变为今年上半年的45.2元,付费用户在快手似乎越来越“不舍得”给主播刷钱了。
快手过去三年的收入,分别是83亿、203亿、391亿。今年还会更多,因为上半年就有253亿收入。
招股书里,快手把自己提供的服务分为了娱乐、线上营销服务、电商、网络游戏、在线知识分享几类。
没错,和普通的内容平台并不一样,快手的最大收入可不是来自广告,也不是游戏、电商这种从流量引申而来的生意。
拿2019年一整年来看,直播营收314亿,占到整体营收的八成多;接广告才74个亿,不到两成。
尽管直播刷礼物的比例不断在下降,接广告的比例不断在上升,但动辄数百亿的营收可不是小数,从2018年开始,快手两年半的直播打赏抽成就足以买下市值659亿的整个微博公司了。
毕竟,每个月都有6400万人给快手主播刷礼物,平均每个人能刷到45.2元。
在国家统计局发布的《2019年居民收入和消费支出情况》报告里,这一整年我国居民人均在食品烟酒上的消费是6084元,算下来一天的饭钱不到17块,相当于一个月把3天的伙食费打赏给了快手主播。
互联网公司的财务数据里,看起来最不起眼的“其他业务”往往才是真正的金矿。
电商部分也就是主播在快手平台通过直播带货、短视频带货卖出商品后给快手平台的佣金。截至今年6月底,快手电商交易总额已经达到了1096亿人民币。
游戏部分,快手已经自己做了「快手小游戏」这个集合多款小游戏的平台App,另外也在和腾讯等公司共同发展云游戏业务。
本身的社区属性带上游戏电商这种C端互联网最赚钱的项目,再加上迅猛增长的广告业务,快手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土,更像是个金矿。
和其他互联网公司不同的是,快手的绝大部分员工都是客服和运营。快手招股书里解释到,虽然快手有外包员工,但绝大部分是直接雇佣的正式员工。
和绝大多数成功的互联网创业者一样,宿华有着光鲜而不凡的履历,早早展示出了技术天才的一面。
八九十年代的“小霸王学习机”,被当时的不少孩子当做了游戏机,但对12岁的宿华来说,小霸王学习机成了自己学习编程的设备,在这台设备上,他写下了人生第一行代码。
也许是这种天赋和爱好所致,2001年,这个湘西男孩考入了清华大学软件学院。
他本来可以在清华直接读完博士,但幸与不幸,宿华赶上了房价上涨最快的时候,眼睁睁的看着五道口房价从几千涨到几万,和从体制内出来的父亲一样,宿华开始想办法赚钱了,他离开了学校,拿着清华硕士学历走人了。
之后,宿华两度创业,也在Google和百度做了工程师,直到2011年,认识了想做视频社交的程一笑,两人一见如故。
程一笑比宿华小两岁,毕业于东北大学,此前已经在惠普做了两年软件工程师,后来又去了名噪一时的人人网。
当时,在晨兴资本的牵线之下,宿华看到了程一笑的「GIF快手」,于是两人的团队合并了。
趁着4G网络的机遇,GIF快手去掉了GIF,错过了被一下科技收购的机会,直至成长为今天的下沉市场独角兽。
那个曾经苦于买不起五道口的房的宿华,如今在招股书里的地址,已经是创业圣地华清嘉园了。